【藏策】李家少年想当兵(31-34)
【藏策】李家少年想当兵(3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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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叶洱桦没了里飞沙，只能出了天策府后才在一农户家高价买下了普通的一匹马，足足花了去时两倍的时间才回到藏剑山庄。
他刚下码头，便见到之前跟着师傅闭关修炼的师妹。几个月不见，师妹好像又好看了，一身定国套潇洒又漂亮。小时候那假小子的样子这会儿单从外貌上倒是看不太出来了。
叶洱桦跳下船只，开心地挥着手向师妹跑去。
“师妹~你出关了啊，让师兄看看有没有瘦了……哎呦！”
叶天天脸色不好，一把重剑直接从腰间抽出，对准了叶洱桦的喉咙，不让他靠近自己。
“师妹，你这是什么意思？”叶洱桦不禁有些恼火，许久不见，还拿着武器抵在自己的脖子，这是闹哪样？
“什么意思？呵，什么意思？”叶天天美目一横，怒视道，“叶洱桦，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在干什么？大虎哥走了之后你又在干什么？那个柳如烟是怎么回事？你说啊，你说啊！！”
叶洱桦一听，也怒了:“叶天天！注意你说话的语气！你tm这是跟师兄说话的态度吗？啊？家教呢？！”
叶天天气得咬牙切齿:“叶洱桦，你别给我拽家教！我只想问你那个柳如烟是怎么回事？大虎哥可是有哪里对不住你了？”
叶洱桦迅速抽出轻剑把抵在喉咙的重剑挡开:“我和烟妹互相倾心，真心相爱！你提李大虎做什么？我这次去天策府已经把一切跟他说清楚了，他……”
叶天天怒地连跺脚道:“叶洱桦！！！你糟蹋人心！！你，你个渣男，你还是人吗？”
叶洱桦也气了:“叶天天！你把话说清楚！我清清白白的，我糟蹋谁了我？”
叶天天说:“大虎哥！你说，你把大虎哥放在哪了？你明明知道大虎哥喜欢你！！”
叶洱桦哼了一声:“一个傻子的话，能信吗？”
“可你不是也喜欢他吗？！”
“喜欢，但又怎么样。”叶洱桦说，“我叶二少喜欢的东西可多了，我只是喜欢他，又不是爱他。再说我已经认定了烟妹了，我不会再爱其他人了……”
叶天天愣了半天，她红着眼睛，盯着叶洱桦，缓缓说道:“……师兄，你可真会糟蹋人。”
“你可怜他？呵，他有什么好可怜的。就算他喜欢我，现在也顶多只是失恋罢了，不至于要死要活吧？”
“不会再有大虎哥那样掏心掏肺地为你付出的人了，叶洱桦。”叶天天说，“我没有可怜他，我在可怜你。”
叶洱桦眯起眼睛:“你神经病啊。”
“你就当我神经病好了。”叶天天头也不回地走了，眼睛里写满着疲惫。
叶洱桦看着她的背影，还想说些什么，但又想不到应该说什么。
32.
叶洱桦正式向柳如烟提亲了。
柳家老爷子笑得快合不拢嘴，然而柳如烟却一改往日的亲切模样，面无表情，一脸冷淡的样子。
原本以为她会一口应下，不料她却说“……让我考虑一下吧。”，这话差点没把柳老爷子气了个半死。
“死丫头！这么好的事你还不快答应吗！！”
“……”柳如烟美目一横，“叶哥，让我考虑下吧，行吗？”
毕竟是终身大事，姑娘家的犹豫一点也是明白的。但是，不应该都是面带羞涩地犹豫吗，第一次见到愁眉苦脸的犹豫啊!
叶洱桦撇撇嘴。
无妨，烟妹始终会选择他的。
第二天，柳如烟就来了。
她一改往常的红衣淡妆，反倒是穿了一套雪白的轻裳，脸上的妆容妖艳非常，脸蛋上一脸坚定和冷漠。
“烟妹，你可来了！怎么今日不穿红衣，穿白衣了？不过也很好看哦……”叶洱桦黏上去，刚想抱住人的腰，却被无情推开。
“叶二少，叶哥，是如烟对不住你。”柳如烟深吸一口气，面无表情地说，“对不起，如烟还是不能嫁于你。”
叶洱桦脸色一变:“怎么回事？怎么了烟妹？你怎么说这种话呢？发生了什么吗？”
柳如烟摇头:“没有，什么都没发生，只是我不喜欢你了。”
叶洱桦急了:“你说什么？不喜欢我？那当初口口声声说喜欢我的人是谁？要嫁我的人又是谁？”
——甚至还要我把李大虎的关系断掉。
柳如烟说:“昨天回去，我想了很久……这场于叶家的联姻说到底也就是利益式婚姻。爹爹想攀上叶家，所以选择了嫁女儿。我身出七秀坊，心怀天下，只愿在江湖闯荡，不愿被世俗所束缚。奈何家命难为，无奈才……”
叶洱桦抿紧嘴唇，不说话，脸色难看。
“叶哥，是如烟对不起你。如烟不愿做爹爹手里的工具……”
“那我问你，”叶洱桦红了一双眼，“那个与我弹琴共赏风花雪月的如烟，是不是你自己的意愿？”
柳如烟愣住:“……是。”
“难道多日交往，你也不曾倾心于我？”
“……是。”
“你是不是一直都在骗我？”
“对不起，叶哥……”
“为什么？！”
“叶哥，如烟与你说实话。你是个好人，可是真的不适合如烟。那个如烟并不是真正的如烟。我喜欢穿白衣，喜欢浓妆，不喜酒不喜乐，但与你交往如烟真的很开心，很自在。如烟有心动过，但最后只是把你……当成亲哥看待。如果真要如烟和一个不喜欢的人在一起一辈子，我……”
“你怎么可以这样，柳如烟！”叶洱桦怒视，“你可真行啊，把我骗得团团转！你莫不是个戏子…？呵，我叶二少的感情就这样任你愚弄，任你耍着玩了吗？”
柳如烟自知理亏，退后了几步，但还是说:“叶洱桦你是个幼稚鬼，你可知道？！你看看，你看看，你看看——————”
说着她从怀里掏出一叠书信，就这样扔在叶洱桦面前。
“天天姑娘都跟我说了！叶二少，这是我在你书房的墙角杂物堆里找到的，都是李兄每个月来的信件，但你可曾拆开看过一封？既然定下了终生，但为何又不只倾心于他一人？是如烟之前犯浑，不应教唆你去与他断绝关系，若是我知道你们的过去，如烟也不会……”
“柳如烟！”叶洱桦怒道，双眼凶狠，“你搞清楚了！说喜欢我的是你！！说要嫁我的是你！！教唆我去与李大虎说清楚的也是你！！！”
“是如烟的错！叶二少！如烟对不起李兄，更对不起你！你恨我吧！”柳如烟说，“正是因为知道你们的渊源后，我才更加坚定不能嫁给你！！叶二少！有比如烟更好的人在爱你，在等你！”
“叶二少，比起如烟，更重要的不应该是追回李兄吗？”柳如烟说，“如烟是个虚伪又自私的女人，不值得你去爱。你可以恨我，但只求你能放过我。”
叶洱桦半天找不回自己的声音，垂下眼帘，身体颤抖着，疲惫地说:“追回他？呵，我做不到……呵呵……做不到……我不喜欢他……那只是我对他愧疚而已……我从来都不喜欢他……一个傻子，呵呵，一个傻子…！！”
“我因为你……吼了那个傻子……”他拿手遮住了自己的脸，看不清表情。
“……我恨你，柳如烟。现在，你给我滚。滚出我的视线。”
33.
叶天天送柳如烟出了藏剑山庄的门。
“柳姑娘硬气，在下佩服，”叶天天说，“不过说实话，你可真不后悔说那些话？”
柳如烟一个利落地翻上了马，脸色疲倦，苦笑道:“说不喜欢，那都是假的，我的确喜欢着叶哥。但我不曾后悔。我唯一后悔的就是教唆他去天策府与李兄断绝关系。一想到当时李兄的心情，我就……”
叶天天说:“委屈姑娘了。不过大虎哥是真的喜欢我师兄，奈何我师兄……是个煞笔。”说完，还翻了个白眼。
柳如烟坦然一笑:“其实我能入得了叶二少的眼，也是多亏了李兄。”
叶天天疑惑问:“嗯？此话怎讲？”
“你不是给我看过李兄的画像吗？看到他的模样，我就什么都明白了。”柳如烟坐在马上，苦笑。
“众人都说柳如烟厉害，一下子就能捕获到眼界极高的叶二少的心。可若不是我喜穿红衣，而且眉毛与李兄长得极像，又如何能入叶二少的眼。你可知道？他最爱亲吻的，是我的眉毛。”
她顿了一下，忽然泪光满溢，“只有……眉毛。”
——那条像极了个李大虎的英气眉毛。
叶天天深吸一口气，呆楞许久，才缓缓道:“柳姑娘能早日放下是好事。我大虎哥虽然脑子不灵光，但他是真心真意对待我师兄。旁人都能看得出，奈何我师兄这个局内人却不明了。明明喜欢，但又说服自己不喜欢……”
柳如烟说:“我能看出来。虽然李兄信件里的字迹丑陋，但我还是能看出他对叶二少的心意……”说完，她皱紧了眉头。
“我会下定决心与他分别，除了李兄和自己的私心，还有一个顾忌。你可知道，我在无意中找到那些信件时，是多么惊讶吗？它们就这样躺在杂物堆里，无人问津，就像…就像…就像李兄那颗不被叶二少在乎的心一样…这种心情，我太能理解了。”
“当时的第一个想法便是，叶洱桦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他？”柳如烟起手擦去眼角泪光，“若是日后对我也这样……那可怎么办？”
叶天天俏皮地眨了眨眼:“哈哈，七秀女儿可不好欺负着呢。”
柳如烟笑道:“那是。”
叶天天对她咧嘴一笑，一个利落地强横翻身上马，坐到柳如烟身后，双手不安分地抱紧了身前人的腰。柳如烟被她这一突然的动作弄得愣住了。
“叶姑娘这是何意？!”
“嘿，小姐姐，我突然有点喜欢你了。”叶天天把头靠在她的肩头，漂亮的眼睛里头亮晶晶地说，“让我送你回七秀坊吧!”
34.
从那一天后，红娘一直很担心李大虎。
李大虎看起来好像跟之前没什么变化，一样喜欢跟师兄弟打闹嬉戏，喜欢跟师姐妹唠嗑，脸上一样挂着往常的熟悉笑容。
但这却让红娘更担心了。
李大虎大概是化悲痛为力量，英勇地接下了很多难度极高的任务和征战，并且都出色地完成了。但红娘知道这很不容易，回来的队伍里非死即伤，就算是李大虎这么厉害的一个天策，每次身上都有不同级别的挂彩。
“师弟，你该歇着了。”红娘不忍看他一身绷带，“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是你也不能因为他糟蹋自己啊，你看你，身上就没一块皮肤是完好的……”
李大虎不在意地说:“师姐你也知道我心里难受，还不让我找点别的事情干呀……”
红娘翻个白眼:“找点别的事干……我可没让你去找死。你这样自我伤害好玩吗，啊？”
李大虎一脸无辜地撇嘴:“我没有自残呀！敌人是真的很厉害嘛！我开山开虎任驰骋都差点打不过呢………”
红娘说:“不行，下回出去你跟我一队，我要好好看着你。”她一边说着一边用力拧李大虎精瘦的腰上的肉。李大虎无奈地交换:“师姐啊，真不用……哎呦，嘶，疼啊，好好好，没问题……”
天策府向来是女兵二线男兵一线，当然也有特殊情况。红娘虽然很想上战场，无奈只是二线后勤兵，负责善后处理，李大虎答应了她，也只能退居二线进了她的队。谁也没想到，这只后勤兵队却在赶路时遇到敌军埋伏。
队伍里只有红娘和李大虎还有另外一个天策算是在府里数一数二的兵，其他都是刚来或者武力不足的的兵蛋子。
——谁也没想到会遭到埋伏。
就算李大虎几人强悍，但无奈个人力量在团队中发挥的作用真心不大。敌人在人数上和实力上都占了优势，把这只队伍打得七零八落。满地的人和马的伤者和尸体，血块，空气中飘散着血腥味儿。
红娘的腿挨了一记，失血过多加上高速的运动，导致已经有些麻痹得走不动路。李大虎一边护着她一边带着她躲进一个草堆里。
她是跑不了了，但李大虎可以。如果要带上自己，李大虎再强也绝对不能全身而退。
红娘双眼泛着不舍的泪光，她贴近李大虎的脸庞，怕惊到附近的敌人，只好压低声音嘶哑地说:“大虎，你自己跑吧！师姐腿伤了，已经跑不了了，不能拖累你……”
李大虎脸上满是血迹，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他坚定摇着头说:“师姐，我不会让你死在这儿的。”
红娘还想说什么，却被李大虎捂住了嘴，同时手里被他塞了个物件。她低头一看，居然是李大虎的玉镯子。
她脸色一变，抓紧了李大虎的袖子:“大虎，你什么意思，你………”
“师姐，你听我说。蛋花还在后山腰，待会儿我出去把他们引开，你趁机骑上蛋花跑，千万别回头。”
红娘一听，苍白的脸上露出凶狠狰狞的表情，恨不得揪着李大虎的衣襟上去就是几巴掌:“你说什么？师弟你瞎说什么？你不能这样做！你要好好活着…我，我去引开他们……”
李大虎笑了。在这种生死关头，脸上都是血迹，但他还是跟往常一样坦然放松地笑了出来，说:“师姐，就当是我还你人情吧。”
“帮我把镯子送到叶二花手里，好吗？”
“……”
“我想了很久 但……”李大虎说，“……还是忘不了他。我是打心儿底里喜欢他。也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活着回去，师姐，你就帮我把镯子给他吧。”
“李大虎这辈子只认他一个媳妇。”
他要也好，不要也罢……我就认定他了！
35.
红娘躲在草堆里，李大虎跑出去把人都引开了。听着敌人的步伐越来越远，她心里仿佛被人掏空，空荡荡的，想哭，但泪水都流干了，已经没什么好流的了。
手头的镯子就跟个烫手山芋似的，她想丢，但又丢不得。
李大虎啊，你可真是为难师姐了。
都说傻子痴情，这话不是假的。
她抓起镯子，抵在额头前，眉头紧皱，美目难过地闭起来，又无力地睁开。喃喃道:
“……都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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